
「我活得很好,謝謝您們!」自覺病痛好轉許多,陳秀姬未再回到大林慈濟醫院門診,每年三大節慶,卻不忘寄上新鮮可口的水果禮盒給林庭光主任及張兼華主任。
「我以為她只是表達感謝,沒想到這一送已四年多!」這晚(2015年11月12日)七、八點多,醫務秘書林庭光還在急診室忙碌,接到了陳秀姬寄達包裹的訊息,正在納悶,忽然想起了這天是醫師節。
把醫師們視為救命恩人的陳秀姬,每逢佳節思恩情。胸口上十多公分的刀疤,讓她感恩四年前,若不是醫師們的搶救,或許沒有現在的她……
醫療團隊 堅守第一線
2011年年節期間,陳秀姬的臉部、腹部、雙腳等多處水腫,全身浮腫得厲害且呼吸急促,一臉愁容地由先生黃寶文陪著來到急診室;急診部醫師一看,很有經驗地趕緊照會心臟科林庭光主任。
「怎麼拖到那麼嚴重才來?」陳秀姬的嚴重病情,林主任隨之心急。

陳秀姬的心臟二尖瓣閉鎖不全,血液倒流導致肺部負擔大、肝臟腫脹,血液循環不到腎臟,使得肝、腎功能也惡化。林主任鄭重其事對秀姬說:「妳這種情況要開刀,不開刀就來不及了!」
聽到來不及,陳秀姬應道:「好!明天就開。」儘管情況緊急,但不適合立即手術,林主任安撫,「會把妳照顧至最佳狀態再進行手術,這樣對妳的心臟較好。」由於秀姬嚴重腹水,林主任先使用利尿劑讓她解尿,頻頻跑廁所後,秀姬從原本的五十八公斤變成四十九公斤,整個人輕鬆許多,於是打起如意算盤,「可不可以不用開刀了啊?」
「這一刀是一定要挨的。」林主任語氣堅定。
忍病 至最後關頭
身體向來無恙且不與藥物為伍的陳秀姬,走上需要手術、服藥的地步,得以想像身有病痛的那段日子是多麼「吞忍」。
時序回到2010年秋天,陳秀姬行走樓梯時突然會喘,心想多休息就沒事,隨後竟出現雙腳水腫情形,才勉為其難就醫,住院期間吃藥、注射點滴,感受不到明顯改善,秀姬對先生說「不如出院回家吧!」
「開刀前三個月,她幾乎沒平躺下來,一躺就喘,都靠坐椅或趴在桌上睡覺,只要一有什麼動靜或喘不過氣,我就趕緊幫她拍背。」生病的人辛苦,無時無刻守在身旁的先生,照顧也辛苦。
儘管如此,陳秀姬還是不願投醫,直到某天,一位從臺中來訪的朋友,得知秀姬欠安,近來很少出門,看到她病得厲害,勸她盡快就醫才是,便介紹她至臺中慈濟醫院看診。

由於陳秀姬嚴重腹水,醫師擔憂她堪不住一關又一關的檢查,建議她若能自費,不如直接正子造影檢查,檢查過程,喘到需帶著氧氣罩。檢查結果出爐,不是腫瘤但心臟有問題,需給心臟科醫師門診,秀姬開始服用心血管藥物,然而藥效對她的治療有限。
當年,臺中慈院成立不到五年,有些設備未具全,心臟科也尚待成熟,秀姬巧遇一位至各院到處做志工的資深醫療志工,建議她可轉到大林慈院就醫,一來有經驗十足的心臟科團隊,二來離高雄住家也近。
把好建言放心裡,陳秀姬並未付諸執行。新年前,女兒從美國歸來,一家人開心聚餐,吃完大餐的秀姬水腫得更加嚴重,一天增了七公斤半,拖了幾天才決定到大林慈院急診。
「阿姨的體力很差、心情不好,坐著輪椅由先生陪同,兩人感情很好……」這是護理部健康管理中心的心臟科心衰竭個案管理師蕭伊祐對陳秀姬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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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林慈濟醫院後,經過檢查,陳秀姬的心臟肥大、肺部積水,心臟內科林庭光主任先以藥物調整、控制,幾星期後,由心臟外科張兼華主任接手,為她置換二尖瓣人工瓣膜及修補三尖瓣,秀姬另有心律不整的問題,經張主任利用燒灼術處理後,狀況比原先好很多。
預計六小時的手術,四小時內即完成。「我夢到自己走在花園裡,忽然聽到聲音醒了過來,原來是張主任叫醒我,說我的家人來看我了……」喜愛花花草草的陳秀姬,漫步在夢境,一覺醒來已從恢復室準備進入加護病房。
不知沉睡多久,陳秀姬再次醒來,第一句話說道,「我好口渴!」在旁的張主任馬上倒水來給她喝,秀姬住在加護病房這幾天,張主任就睡在她視線所及之處,如同過去照料手術後的病人,他睡在加護病房裡,以便隨時監控病患狀況,並指導較無經驗的護理同仁如何照顧病人。

手術後一切順利,第五天秀姬就從加護病房回到普通病房,考量她住比較遠,張主任將她多留院幾天觀察。
「只能說我運氣很好,遇到兩位好醫師。」對於林主任與張主任的救命之恩,秀姬感激不已,回診時總會帶點小禮物來送給他們。目前,秀姬固定在當區醫院診所追蹤檢查,除了每年參加公司舉辦的體檢,平日則規律運動、按時量血壓及注意飲食。
醫護 有如再生父母
四年多來,陳秀姬鮮少回到大林慈院,卻無法忘懷大家對她的好,她感謝護理師蕭伊祐,關心的電話至今不輟,張主任的悉心照料,則讓她溫暖依舊。秀姬後來從醫學報導得知,類似她這樣的冠心病患者,手術時間愈短恢復效果愈好,而更感恩張主任年輕人的好眼力、好手力。「張主任好辛苦,當時我回診時,常看他還穿著手術衣,意味著他剛結束手術就趕來門診。」小她兒子兩歲的張主任猶如她的孩子,令她心疼。
另一位要感恩的則是林主任,若不是林主任的堅持,陳秀姬覺得自己早已沒命,「會送禮給他們,除了感恩命是他們救回來,也是讓他們知道我活得很好!」提及秀姬來院就醫的時間點,林主任直呼太剛好,「她若早一點來,也許覺得靠吃藥還能撐,晚一點來,治療對她則成效不彰,」在那關鍵時刻,林主任恰巧又是幫她做決定的人。
面臨重大抉擇想尋求第二意見卻無法做決定之際,有一位站在病人立場且同理病人心情的醫師,能為病人做最佳選擇,想必是病人、家屬安定的依靠。「應該是我們治療到她不會喘,而讓她產生信任感吧!」林主任不覺自己是多重要的角色。
然而,接觸秀姬和多年行醫下來,林主任體認到要幫助病人,不見得是直接照顧病人,可能一句話,無形中也會幫助病人。曾有病人來到林主任門診,確知不是心臟方面毛病,林主任還是建議他最好去照個斷層掃瞄,或是看肝膽腸胃科,竟意外發現腫瘤而及時治療,病人相當感恩林主任當時的多點關心。
陳秀姬為了感恩醫師們的恩情,不時以水果禮盒答謝,夫妻倆甚至默默捐了數百萬護持慈濟,「我們只是出錢,志工們投入人群才真讓人佩服。我們無以回報,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感恩慈濟、感恩救我們性命的慈濟醫院!」
(文:謝明芳 大林慈濟醫院報導 2016/01/12)